威之群征文:风雨共舟,爱兼程

风雨同行,爱兼程

文/欧阳春

我,九个月时身患儿麻,俗称脊髓灰质炎,导致下半身完全不能行走,从此只能与轮椅相伴,伴随而来的便是深入骨髓的自卑和无助。

在家完成了中文自考之后,一直赋闲。接着跟随父母亲四处漂泊开饭店做百货,直至父母年老体衰,浑浑噩噩中转眼三十而立,却依旧形影单只。

十一年前,当我最孤独的时候遇上了你,从此人生便有了全新的变化,每天不再害怕收工时回到冰冷的房间,因为那里有了你的温度。说实话,我从不习惯在人前表达自己的感情,一直以来,对我们这种夫妻关系,内心就深藏自卑,哪怕是跟你在一起,也感觉因为你,我更无法抬头。我们的贫穷困顿,我们的卑微职业,都处于社会最底层,在我身边众多城市里光鲜亮丽的亲朋眼中,我们只是一对也许只能用来相互温暖的贫贱夫妻而已,而你也只是一个想在大城市里拥有一席之地的乡下男人,我这里就是一根稻草,这样的感觉一直都在内心深处徘徊,以至于哪怕知道你我都想拥有一个婚礼,但我仍然固执地拒绝了;即便是想拍一张婚纱照的渴望都被我深深地压抑着,原因不仅仅只是我们窘迫的经济状况,更深层次的却是对我们这种处境的自卑。我不敢炫耀,不敢大肆喧哗,只是想着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足矣。最后,我们悄无声息地选择了一个路边蒸菜馆,彼此祝福着完成了这个最美好却也是最简单的“结婚仪式”。


但是,我不后悔,真的,我到现在其实都不后悔,虽然我一直都在埋怨你没有给予我一个女人最想要的婚礼、最渴望的钻戒,可我知道幸福不是物质所能衡量和比拟。之后十年地陪伴更是坚定了这种想法,我们共同走过了风风雨雨的十年光阴。2008年的雪灾,我们在那个拆迁的废墟等待着希望,其中生活、怀孕等等的压力让我情绪波动,无所适从,你用你的胸襟装下我的任性发泄,当我把满腹委屈,不依不饶浇你个淋漓尽至的时候,你却总会在最后用你的大手揽我入怀,给我暖暖的拥抱,让我深陷其中,却也是让我安静的最好方法。而你还要在忙完家务,伺候我洗漱完毕之后,晚上再开着你的三轮摩托车外出摆摊卖书,这是我们当时唯一的营生。

有了儿子之后,你肩上的担子更加沉重,除了晚上帮忙照看年幼宝宝之外,白天你还更是兼职了送报、送快递等,中午、晚上又要匆匆赶回搞饭吃,而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尽我所能呵护着我们的宝宝,即便这样的呵护也仅限于在床上喂他喝你临出门时就泡上的牛奶,然后带着他静静地睡在床上等待着你回家而已。尽管如此,你依然还要包容我随时爆发的情绪跟宝宝睡眠的无常。


直至现在,哪怕我们的生活终于在拆迁过后渐趋稳定,但好不容易休息下来的那一天的家务的忙碌,还是时常会让你不堪重负。老公,其实我真不在乎体面的婚礼,豪华的钻戒,因为目睹了太多这样婚礼背后夫妻感情的淡漠和男人最终责任感的缺失。我被很多人羡慕着,我会在人前抱怨你的木讷,你的不解风情,但是抱怨的背后,其实我是深深地满足着,享受着你每天上班前给我泡上的那壶热茶,端上的那盆热水。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爱是一种习惯,习惯也是一份爱,但是当爱成一种习惯的时候,却往往容易让人麻木,珍惜生活中他或者她对你每天的那份习惯吧,这其实就是平淡中的幸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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